再读《乡愁》后,我们让灵魂慢下来,审视奔跑的自己,应该体悟到的是一种人生的豁达。
杨兴东
满屏余光中,争说故乡愁。几经岁月洗礼的90岁老人余光中,以离去的特殊方式重启了乡愁话题。
故乡是什么?故乡是人生的来处,亦是人生的归途。《见龙卸甲》里刘德华扮演的赵云曾这样说,“走了那么远,在原地画了一个圈。”对余光中而言,诗作《乡愁》,正是在自己和家乡之间划了一个圈。
岁月静好中成长的一些人,并不能理解这样一种情绪,会津津乐道于“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,还有诗和远方”。但负重而行的游子们,却总能从家乡来客身上读懂乡愁的终极意义。
“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,你在这头,我在那头”。余光中的乡愁情感,在海峡对岸文坛,不乏共鸣者。
曾评余光中为中国现代“诗坛祭酒”的台湾著名评论家颜元叔去世后,让家人捧着他的骨灰盒回湖南安葬。
因为工作的缘故,那一天,我和一位同行去机场接机。看到颜老先生身后一大家子人,不禁感慨万千。颜老先生少年时代在三湘大地长大,成名于海峡对岸,晚年叶落归根,终返故土。他所走完的这样一个大圈,与余光中一样圈进了多少情感、多少历史的纠葛、多少对故乡的不舍。
海峡两岸,血液里流淌的是一样的故乡。
再读《乡愁》后,我们让灵魂慢下来,审视奔跑的自己,应该体悟到的是一种人生的豁达。那山、那水、那人,看似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。但偶然间传来的噩耗,某某亲人逝去,某某邻居过世,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们,一个如朋友圈一样时刻变化的故乡。
当然,对青年人而言,奋斗是必须有的人生态度。外出打拼,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,也都是人生的一部分。但无论走多远,无论有多累,请找个时间,让奔跑的自己慢下来,等一等故乡追上来:那里有我们牵挂的父母,那里有我们牵挂的亲人,那里有我们成长的全部记忆。
“子在川上曰,逝者如斯夫”。当我们站在那一块土地上时,少年时代,可以天天一起游玩、打闹的小伙伴们已各散四方。或许在同样的一块绿地上、同样一条河流边、同样一棵树下,你还能听到相似的欢笑,但相似的人群,却再难聚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