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标题:老家
周六晚上,父亲打来电话说周末我哥单位加班,让我开车送他和爷爷回趟乡下。
自从我和哥哥大学毕业在城里安了家,父母亲和爷爷也被哥哥接了来,老家便锁了门。父亲总是不顾车马劳顿的累,不顾年事渐高的折腾,不顾招惹儿女担心他的埋怨,时不时地变着法子寻找理由要回老家转转。这次,父亲说是老家门子周末有人过喜事给他打来电话,他要回去随礼。
其实我知道父亲就为回老家转一圈,他虽然现在跟随哥哥在城里住了,可对故乡的那份深情没有断,他的梦里全都是老家,老家的人、老家的房、老家的树,老家凡是他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一切,这便是父亲现在全部的思念。
我们农村人所谓“门子”也叫“亲房党家”,指本姓一个家族的叔伯兄弟,这是不能不回去的。
说好早上8点去接父亲和爷爷,没想到6点刚过父亲的叫醒电话就来了。草草收拾开车去接他,大老远就看见父亲已提着大包小包站在路边翘首盼着了,爷爷竟然也提个小板凳坐在街边,也不知道他们等了多长时间。我下车搀起爷爷一边给他整衣领一边埋怨:“说好8点接您,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,坐这里会着凉的。”“反正睡不着,就出来等着了,有一年多没回去了……”爷爷颤颤地直起腰自语道。
一路上,爷爷和父亲热切地回忆着过去住窑洞时的艰难苦涩、收麦子时的炎热劳累、盖新房时的兴奋期盼。抬眼望着绿色的庄稼,呼吸着清新的空气,我也不禁激动起来,这就是实实在在、真真切切的老家味道。
老家的人热情淳朴。车一停,姑婆、二婶及邻居们便来嘘长问短。爷爷这时已像小孩子一样一声不吭地走东家串西家去了。不一会儿,四婶的面、美林婆自家种的菜就放满了车后座,就连儿子养的蚕都跟着沾了光,二伯听说儿子养蚕便给摘了满满一袋子新鲜桑叶,这就是亲情的浓厚。
老家大门的锁锈迹斑斑,院子里的草长得“随心所欲”,可即便这样,依然感到亲切。我知道这里有父亲所谓的“踏实”,有了这份踏实心就是静的。人,大概上了年纪都会怀旧,都会在梦里思念叫做老家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