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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天里的风景

时间:2020-01-06 17:37     来源:山西日报     作者:原红霞      点击: 次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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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语:“衣袂飘飘”,只要你穿得足够轻盈婉约,站在我家门口的桥头,绝对是一幅风景画,是画中的仙人。“呼,呼——”,我能听见风刮过来时如何扯动我脑后披散的长发,使我瞬间满面尘灰、狼狈不堪。
 

  “衣袂飘飘”,只要你穿得足够轻盈婉约,站在我家门口的桥头,绝对是一幅风景画,是画中的仙人。“呼,呼——”,我能听见风刮过来时如何扯动我脑后披散的长发,使我瞬间满面尘灰、狼狈不堪。

  父亲站在桥边,弯下腰,刚捡起一片随风跋涉过来的纸片,倾刻又被风卷走了,连滚带翻。“西北风来了!”他欣然说道,用盼这一天盼了很久的口气。父亲只说了短短几个字,却把这一暑天的盼望都含在了语气里。

  我脑海里立即闪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:从来没有触及过的生活思考,从来没有思考过的西北风和东南风。朱自清在《春》里这样咏叹着:“盼望着,盼望着,东风来了,春天的脚步近了……”这篇课文学过了多年,当年那样烂熟于心,如今一下就能想起来的,无非这句。春天,牵挂着东风、东南风——从东南边刮过来的风,带着海水的清新,带着海洋的暧昧,有时还带着柔柔的雨。那是大方又端庄的花季姑娘,撑着油纸伞,轻舞腰肢、步履款款地走来。

  说到西北风,潜意识里就会飘出这一段歌词:“北风呼呼的刮,雪花飘飘洒洒……”在这样的情境中,无论如何总透着一股豪迈气概、英雄情怀。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故事,不妨大胆编排一下:在华北大地上,在西部草原上,曾有一位侠肝义胆、豪气冲天的武者,他身怀绝技,剑指四方,抱打不平。就在这时,他会遇上一位心仪的姑娘,从而英雄难过美人关,最终舍天下而抱美人归去,只剩下满地萧瑟,去体悟凉风的凌厉、世间的沧桑。

  我无意编这样几个故事去逗自己开心一会儿,只是万物皆有灵性。风亦如此。

  暑去凉来,秋天开始了,秋天真的开始了,我们都感觉到了。

  好多年没有像这样早起,跟着母亲挎着篮子去地里摘豆子。晋南这片大地上的农作物一年两熟,比起那些一年只能收获一次的地区,总让我有一种莫名的自豪,玉米、绿豆、黄豆和芝麻等短周期作物,都在短短的夏季迅速拔高、在秋后成熟饱满。

  多么丰富的想象啊!大地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希望无限的美好蓝图,但今年我母亲满地的豆子干巴巴、瘦如柴,还没好好长成,就开始衰颓泄气,哭丧着脸——因为没有雨水滋养、也没有人工灌溉的缘故吧。庄稼就是这样,老天不照应,就得你来照料,你只有照料好它,它才会给予你丰厚的回报。自知理亏,能摘到半篮豆子,我和母亲已比较满意了。

  青纱帐。回到我家需要穿过一片玉米林,这片玉米被流水渠溢出来的水浇灌过,茁壮林立。我上下左右地打量过这块不大的青纱帐,如许多青衣素裹的舞女,排好队形,将要展开一段袅袅轻舞。那诱人的玉米棒子即将成熟,惹得过路人不免多看几眼,用眼神猜测着哪棵已经颗粒饱满、可以热水下锅,或者可以围炉烘烤了。这样想着,口水便在口腔里泛滥,舌头和咽喉都要被滋润了。

  我与母亲讲起了这样一个“玉米地里‘长’人民币”的故事:有些人看到路边新鲜的玉米,想买回去吃,又找不到主人,只能自己动手,掰下玉米之后往地上放上一块钱的硬币。

  母亲边走边惊奇地称赞:现在的社会,还是好人多!秋天里的风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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